2012年四月的一天。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浙江省某个破败却不失繁华的小城里,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偶尔有成群的旅客路过,踏破了一片宁静安详。
街道的尽头,两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中间,坐落着一家小小的店铺,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驱魔阁。
一个驼背老头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而后进屋,一脸闷声闷气地问道:“你这收宝贝吗?”
刚从噩梦中惊醒的我,擦着满头的虚汗,指了指门,示意他看看外面的店名,想了想又加了句:“如果有宝贝,可以去东街17号的古董铺问问,兴许那能收。”
“不是平常的宝贝。”驼背老头一路走,一路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不时的左顾右盼,生怕被什么人听到似的,“是仙家宝贝,就是天上的神仙才能拥有的宝贝!”
我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眼这驼背老头,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又神神叨叨的,找个古董店还能找错店面,心想,八成是个神经病吧。还仙家宝贝,天上神仙才能拥有的宝贝,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那老头倒是不急不躁,慢条斯理的走近我的柜台,靠着柜台凑近我的耳边,小声耳语道:“阎王索命,白龙缠身,你可不简单。”
我心下一惊,这人不简单,竟然知道我身上有龙印,还知道阎王要索我命。这事除了我自己知道,我连我爷爷都没告诉过。我面不改色,道:“我这不是古董铺子不做这生意,管他阎王还是龙王的宝贝都不收。”
“嘿嘿,小子,别急。”驼背老头笑着,身上飘来一股难闻的味道,一只手就要伸来拍我的肩膀。
我不动声色的往边上躲了躲,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底细,也不敢轻易得罪。
驼背老头悻悻然的缩回自己的手,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随意压低声音,道,“传说这世界上有个神仙墓,那墓里埋葬着许多神仙宝贝,那些宝贝价值连成,我知道龙少对那些宝贝不感兴趣,但是有一样龙少一定会感兴趣的,龙少最近噩梦做的多吧,阎王追命能逃十几年也是难得的,我看龙少也该猜到了,自己活不过二八吧。如果龙少肯加入,我敢保证那神墓里,必然有能让龙少解脱阎王索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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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背老头说的一脸认真,说完了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黑色的名片,将名片递给我之后,驼背老头嘿嘿笑了两声,“不急不急。”声音还在,人刹那之间就不见了。
我拿着手里的名片,翻来覆去的看,上面只有一个血红色的“暗”字。
第一卷:第一章:龙老爷的死
龙老死了,这个消息像暴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小城,甚至于带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
而我作为龙老的孙子,龙老唯一的亲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小店铺里已经被明目张胆的拿着西瓜刀的地痞流氓挤满了,带头的歪嘴老头裂开嘴路出一口黄得发黑的牙齿,手里的刀面在木质的柜台上敲出没有节奏的响声。
我从藤榻里站起身来,生意冷冷清清的店铺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歪嘴老头是本市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做的是军火生意,我这种本分的小市民得罪不起。我扯着嘴皮露出一个笑脸,说,“歪大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什么贵干不贵干的,我歪嘴今天来就是来要钱的!”歪嘴老头猛的将刀砍进了我的木桌里。
我怔了一怔,这歪嘴老头今儿个透着古怪,以前爷爷欠他债的时候,不敢跟爷爷要就都跑我这来要,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从来都是敬我一声龙少,客客气气的,今天这么气势汹汹过倒真是没见过。
“大爷,您这是干啥?”
“龙醉梦,你可别跟我装糊涂。你爷爷在我那里拿了几箱子军火,一个子都没给就他娘的就给我两腿一蹬升天了,你是他孙子,这钱你说怎么办?今儿个,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歪嘴老头脑袋一歪,眼皮一挑,放了狠话。
“我爷爷买你军火做——你什么意思,你说我爷爷死了?!”
“你小子不要告诉我,全世界都知道的新闻,你他妈不知道!钱,你给还是不给,不给老子就砸了你的铺子,你老爷子不在了,现在可没人护着你!”
“老歪,哪有你这样落井下石的。”门口传来一个扬着调子的声音,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出现了一个人,“龙少,您节哀顺变。”
“我呸,你这老小子还不是来要债的!”歪嘴老头吐了一口唾沫。
门口的人已经走了进来,是开夜场的唐叶,也算是个人物,垄断了整个城市的夜场生意,跟我爷爷有些交情。那人手里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可不急,我只是来跟龙少说一声,龙老在我那记了几笔帐,龙少最好抽个时间来结了。”说完了话,那唐叶转身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头来说了一句,“龙少,要是不够钱,可以拿那图来抵。”
歪嘴老头又骂骂咧咧了几声,“装什么好人,还不是来要债的!我说,小子,你爷爷可是欠了一屁股债,够你倾家荡产的了,我可没兴趣等你倾家荡产了再来要,你给个话儿,倒是给还是不给?!”
跟着叱咤风云的爷爷久了,我竟也练就了一副处变不惊的本事,云里雾里的,我嘴角一歪,看着歪嘴老头道,“大爷,可不带您这么开玩笑的,你们这是合起火来诳我么,我爷爷死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呦,看来还真跟传闻的一样,龙老死了,龙少竟然不知道!龙少,赶快去瞅瞅吧,说不定还能见到你老爷子的鬼魂一眼!”有人从门口踏了进来,看了一眼歪嘴老头,又道,“哟,老歪在啊,那我还是先走了,龙少,我信得过你,你爷爷在我这的帐,有空记得来清一下。”
我就是在一场接着一场混乱的要债当中,得知了我爷爷已经死了的消息。当时,听说相依为命的爷爷死了,我竟然一点伤心感也没有,甚至于难以置信我那个鬼神鬼神的爷爷会死。
歪嘴老头到底还是将我的店铺给砸了,几箱子军火的钱,我做正当小生意的人,哪里拿得出钱来给。况且,我是不知道我爷爷是否真的跟他拿了军火,爷爷早年的时候还在道上混,开了古董店之后就从良了,狐朋狗友有一堆,但军火生意什么的早就不碰了。
歪嘴老头的人走了之后,店铺里只剩下一片狼藉,我连门都没锁,就直奔东街爷爷的古董铺子。
古董铺子还是原来的古董铺子,古色古香的格调,阴森森的如同鬼屋的感觉,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柜台后面那张藤榻静静的摆在那里。
“爷爷!”我还未进屋就喊了几声。
里屋的门帘摆动,林生从门帘里走了出来,呆滞的看着我,手里有什么东西飘落在了地上。
“小,龙少!”
“我爷爷呢?”我进屋。
“龙老他……”林生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
“龙老不见了。”
“不见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爷爷闹失踪是常有的事,时不时的就会十天半个月的不见踪影,然后又回来,回来的时候总是比先前神清气爽。
我刚想转身离开,回去收拾我那小店铺的时候,林生喊住了我,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竟然拍着大腿哭了起来,“龙少,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龙老!龙老他死了,我没看好,尸体也不见了!”
我一下子怔在了那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显然,我并没有听错,林生带着哭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我爷爷是在昨天晚上出事的,根据林生的描述,我大致知道了事发的经过。
当天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生意,偶尔有人进来也都是三三两两的游客路过,指指点点的看看就走了,直到傍晚的时候,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驼背老头子,走路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左顾右盼。
那老头走进屋子,压低了声音跟爷爷说了几句话,然后爷爷脸色就变了,一脸兴奋的让那驼背老头进里屋聊,并且吩咐林生沏了茶进去。
林生也高兴,以为是大主顾,立刻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端进屋子,岂料一进屋他就惊呆了,我爷爷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的藤榻上,而原本该坐在对面的驼背老头竟然已经无影无踪了。里屋本来就是一个很小的隔间,里面只有一张茶几和两张椅子外加几盆花木,十几平米的小屋是一目了然。
要说林生在外面也没看见那驼背老头子出去,里面也没有可以出去的通道,那窗户架着几根钢条别说是大人就算是刚出生的婴儿也都爬不出去。可是那驼背老头却神秘的失踪了。
第二章:神秘的名片
林生发现了不对劲之后,立刻放下手中茶壶,跑到爷爷的身边喊他,可是怎么喊也喊不醒,最后一看爷爷早就没有了鼻息,连脉搏也不跳动了。
林生当时吓呆了,一个劲的坐在地上哭,完全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林生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外面看古董找不到老板,就进了里屋。那人好事,看到了爷爷死后,便把事情宣扬了出去,所以才搞的人尽皆知。
我问林生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林生说,当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的确是我,毕竟爷爷没什么亲人,唯一的亲人就只有我这个孙子了,但是当时他打电话,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我,直到今天早上的时候,去西街我的店铺,我的店铺也没有开门,他不得不先回到了古董店里。
那时候爷爷的死已经人尽皆知了,不时的有债主上门要债,林生忙的晕头转向,将所有债主都推到了我的那边。总觉得爷爷死的太蹊跷了,所以也不敢动爷爷的尸体。
“那爷爷呢?”我想起昨天我接了单生意,东西难缠,整整守了一夜才解决的,直到今天中午的时候才回的店铺,也难怪林生找不到我。不过,就凭林生的说辞,我始终还是难以相信爷爷会死的,我爷爷不是个简单的人,别人不知道,我是清楚的很。
“不见了。”林生哽咽的说着,“快中午的时候,我想你该回店铺了,去找你,没找到,回来的时候龙老就不见了。”
“也就是说爷爷失踪还没多久?”我皱着眉头问。
林生一个劲儿的点头。
照林生的说法,不管爷爷是生是死,这事情都是透着古怪的。林生是在十几年前被爷爷捡回来的小乞丐,跟了爷爷十几年,人有点呆,但是却很忠心,所以我不怀疑他的话。
但是如果真的要跟我说爷爷死了,我打心底里是不相信的,无论林生描述的多么真实。我始终都是认定我爷爷没有死的,所以脑子格外的清楚,甚至于一点伤感都没有,总觉得爷爷就是跟以往一样突然始终几天,然后再过段时间便回来了。
我这样想,林生却不这样想,林生说龙老确实死了,我们必须找到杀害龙老的凶手。
没有亲眼见到,我始终不认为我爷爷是死了,或许是爷爷三天两头的闹失踪习惯了,我连一点心慌的感觉都没有。但是想想这事情倒是蹊跷里透着古怪,直觉告诉我必须得查一查,有可能爷爷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林生带着我看了一下里屋,里屋的藤榻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桌子上还放着林生沏的那壶龙井,没有什么斗争之类的痕迹,也没有其他人的留下的什么印记。我的注意力突然被龙井湖边的一个黑点给吸引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茶壶给压住了。
移开一看,茶壶底下压着一张黑色的名片纸,但是却不大像名片,黑底红字,整张名片正反两面居然只有一个红色的,滴血的“暗”字。
林生转身出门,随后又进屋,手里也拿了一张同样的名片递给我,林生说,“这好像是那个驼背老头留下的。”
名片有些眼熟,很快我脑海中隐隐浮现一个人影,驼背老头还有这名片,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几日来我店里神神叨叨的说了几句话的老头子,看来他找了我之后又来找爷爷了。这样说来当时爷爷很兴奋也就难怪了,如果那个驼背老头一样跟爷爷说了什么神仙宝贝,神仙墓之类的话,爷爷这个开古董店的家伙必然敢兴趣。
这驼背老头果然古怪,我和林生又倒腾了一番,最后没发现什么可以的,唯一的疑点就只有那两张连名字都没有的名片,和那个驼背老头子。
之后,我利用爷爷在道上的名声,跟很多人打听了关于这张名片以及那个驼背老头子的来历,但是所有的人都是摇着头说不知道。
事情在找到黑色的名片之后没什么进展,因为道上人要债的关系,我将自己的店铺和爷爷的古董店铺都给关了。
几天后,我在黑白两道上发起了两张赏金寻人启事一是:龙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赏金三十万。二是,画了一张驼背老头的画像,附上那张黑色的名片寻找那个人。
起初的几日里,还有人跑来找我说找到了这个或者找到了那个,跑去一看的时候,每次都是错的离谱。到后来几日,渐渐的就没有消息传来了。
我思来想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最后想古董铺子可能是个关键,不能关,所以我将所有爷爷欠债的人都给约到了一桌上,大家谈了一谈,最后都同意给我点时间,债务暂时先搁着,先找到人,若是一个月之后还找不到人,所有的债务由我承担。
我没有管西街自己的铺子,而是先开了爷爷的铺子。一边坐在铺子里等消息,一边在来铺子里的老主顾身上找线索。
柜台上还放着那张黑色的名片,那个艳红的暗自,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我一有空便拿起名片来琢磨,看那老头子的意思,似乎是有意想让我加入,可是留下的名片上却是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这么古怪。
放下名片,我又翻了翻我爷爷的账本,试图从里面找出点什么线索来。我爷爷一直都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性子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向来行事谨慎,就算时不时的失踪,也会留下个字条或者什么东西。我期盼能在账本里找到些什么线索,或者说只是爷爷跟我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门口有个人影晃了一晃,身形像极了老爷子,一身白色的短打更是老爷子标志性的衣衫,我一惊,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那个身影顿了顿,似乎有意让我看清楚。
“小林,我出去一下,你看着店!”我将手中的账本扔下,就急忙追出门去。
那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始终留给我一个背影,并且和我保持中十几米的距离,不论我是快步跑还是缓步走,两个人中间的距离始终不曾缩短,也不曾变远,我敢肯定,他是想让我跟着他,所以我也不急不躁,放慢了脚步跟着他,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第三章:百鬼讲故事
我跟着那人七拐八弯的走了很久,走出了市区之后,那人直奔城西的小树林。
随着道路越走越小,那路边的景色也起了变化,两旁的树木越来越高大,遮天蔽日的树枝将整片天空都隔绝在了外面,越走越是幽暗,随着小路渐渐的消失,我们已经进入到了树林的深处了。
旁边依稀可见的是几个荒坟,也不知隔了多少年代了,杂草丛生。
城西的小树林是出了名的百鬼林,小城有两个世界知名的地方,一是古色古香的东街和西街,二便是这城西闹鬼的小树林。老一辈们讲过的故事,什么城西小树林有去无回,谁谁谁被发现死在了小树林里,谁谁谁经过小树林亲眼看见个无头女鬼……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爷爷带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爷爷?!我猛然间停住了脚步,这个林子里透着古怪,阴森森的气息使林子的温度降低了十来度。
当我察觉到有问题停住脚步的时候,前面那人也停住了脚步,没有回身,白色的短打,在风里微微颤动,我这才看清那哪里是什么人,空荡荡的衣服里面什么都没有,衣颈出是一团黑乎乎的如同头发丝绕成的一个球。
我吃惊的看着那白色短打,我分明记得追出来的时候的确是一个人,什么时候只是一身衣服了!
“不急,不急,先听故事。”
阴测测的声音是从衣服那边传来的,我手捏成拳头防备的缓缓的往前走去,想看清楚那颈上的一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滋滋滋——没等我走近,那衣服竟然发出了如同被火烧的声音,随后冒出了几缕黑烟变成了一团灰。
我走近蹲下身想查看一下那堆灰,刚半蹲下来,紧接着脚下就是一空,猛的我就开始下坠,原本林子里还有一些光线,随着我下坠,光线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做了十几秒的自由落地运动,我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双眼一黑,就晕过去了。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了浑身疼痛难当,仿佛散架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的恢复了知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四周一片漆黑里,下意识的还以为是自己瞎了,转念一想,不对,只是环境太黑了。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我似乎掉落了一个类似于陷阱的地方。
我摸了摸浑身上下的口袋,最后翻出一个手机,打开来,才有了一点微弱的亮光,借着亮光看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是落在了一个枯井里了。
井口传来了一些踩碎树叶般的杂音,我意识到有人在靠近,不知道是什么人,不敢轻举妄动,慌忙关了手机,竖起耳朵听着上面的声音。
然后我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很遥远的声音,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声音在慢慢的靠近,慢慢的变清晰,过了约莫四五分钟的样子,我终于能听清楚声音了。
“白面鬼,今天讲什么故事啊?”
“别急,先待我想想。”随着哗啦啦的一阵响动,有人在井边坐了下来。
再是哗啦啦一阵响动,又更多的人在井边坐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传来,似乎是有更多的人在聚集起来。
我闻着空气里越来越浓重的阴气,浑身冒着冷汗,上面的哪里是什么人,尽是些孤魂野鬼了,我更是压制着自己,不敢出半点声音。
上面的动静已经变小了,最后只剩下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井口飘了下来:“今天讲什么呢?我想想,你们可听说过这附近有个七十几岁的老头子,名叫龙颜?”
“听说过,就是那个龙老吧,前几日听说他死了,尸体都被人偷了。”
“是啊,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了,白面老鬼,你不是就想拿这个糊弄我们吧?”
“我要不说,当然不稀奇,但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可知那龙颜七十几岁的老头子,为何看起来始终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老过?”
我心下一惊,更是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竟然说到了我爷爷。从未变老,这是我爷爷的一个秘密,人人都说我爷爷保养的好,可谁也不知道,我爷爷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保养过,时间在他身上似乎是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痕迹,我曾经问过为什么,我爷爷总是笑而不语,要不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莫非这些鬼知道。我想。
“哎呦,白面老鬼,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们这几百号鬼都等着听你说呢!”有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都有所不知,其实那龙老并不是个人。”老鬼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了一个说秘密的气氛,“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那是一个关于神仙墓的传说。我们今天要讲的就是这个神仙墓!”
回到正题,老鬼突然又提高了嗓音:“关于这个神仙墓,其实是有很多说法的,有人说,那其实不是一个墓,而是某个神仙升仙之前的住所,也有人说,那只是一个安葬了修真道士的墓而已……事实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有进去过的人是绝对不知道的……”
“那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不是说没有进去过的人是不知道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人了,我是鬼!你们别打断我,说起那神仙墓,他原本就不是个墓……”
我听着井边的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越听越是吃惊。
如果井边那个鬼说的是真的,也就意味着那个神仙墓是真实存在的,并且里面藏着不少的宝贝,如果这件事情被世人知道了,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也难怪当日那个来找我的驼背老头子神神秘秘的,想来也是在这边听了这百鬼夜话。鬼故事不可信,但是鬼故事多半是真的。
“那神仙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那神仙墓的地图就在龙老的孙子,龙少手里。”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我更加吃惊了,地图在我手里,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楼上传来一阵响动。
“不好,有人来了!”
紧接着只听见一阵杂乱的声音之后,四周恢复了一片宁静。
第四章:龙颜未死
鬼故事是被林生打断,林生找到了我,并且将我从井里救了出来。
我有些诧异林生是怎么找到我的,林生带着哭腔告诉我,他在古董店里一直等我回去,等到天黑了也不见我回去,焦急的要死的时候,突然看到桌子上的那张黑色的名片发生了变化。仔细一看才发现名片上竟然隐隐约约浮现了几个字,城西小树林。
林生当时急切,想也不想,就觉得我一定是去了那里,原本是想找人来帮忙找我的,但是大家一听说是闹鬼的树林谁也都不肯来,最后只有他自己壮着胆子跑来了。
回到古董店之后,林生拍着胸口,哭丧着脸说:“龙少,你怎么会跑去那个地方,快把我给吓死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龙老交代啊!”
“别急,你龙少我命硬的很,没那么容易死。”说着我已近走到了柜台边上,拿起了桌子上的黑色名片招了招手,示意林生过来,“你说你看到几个字,是在这上面吗?”
“是啊,当时就在那个暗字的背面。”林生边走边说道,走近一看的时候,拿过我手里的名片翻来覆去的看,“诶,怎么不见了,我记得当时就在这里的。”
我让林生去做饭,自己端详起了那张名片,这名片肯定有古怪。
定下心神想了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细细串联起来,应该都是跟那个驼背老头和这样名片有关的,那老头子似乎对我和爷爷的底细都非常清楚,但是找我是什么用意。
说起来,爷爷是个神人,如果光是找我爷爷,我倒是可以理解的。爷爷的经历颇为复杂,早年的时候也干过盗墓勾当,后来金盆洗手之后混过帮派,再之后又干起了古董生意。若是找爷爷一起合作下那个神仙墓,那便是再正常不过,想当年爷爷在盗墓界里也算是出了名的人物,什么奇怪的墓没有见过,可偏偏事情又牵扯到了我的头上,那人似乎有意想让我加入,还特地引我去那林子里听那鬼故事。
想来想去,我除了沾了爷爷的光,有了一个龙少的名头,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唯一的会的就是开个小清洁公司,当了一个捉鬼的神棍。那人找我总不是想让我去抓粽子吧,小鬼我倒是会捉几只,碰见粽子我也只有逃命的份了,找我去那还真是得不偿失了。
想起刚才在枯井里听到鬼话,难不成那人也听到了同样的事情,以为去神仙墓的地图在我手里。按照那鬼的说法,我爷爷是去过那个墓的,甚至于爷爷青春永驻也是跟那个神仙墓有关系的,所以那人以为我爷爷将地图给了我,然后千方百计的就是想让我拿出那张地图,或者是拿着地图给他带路。
如果这样说,倒是有可能,但是我怀疑爷爷的失踪跟那老头子有关系,如果他带走了我爷爷,自然可以直接用我爷爷威胁我交出地图,可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反而多此一举的,让我去听了一个鬼故事,然后让林生来救我。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将事情颠来倒去了想了无数遍之后。“笃笃笃。”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抬起头的时候,却没看见一个人,走到门口看了看,两边什么人都没有,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夜已经深了,老街上的店铺早都已经关门了,只有街道上几个零星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准备转身进屋的时候,突然看见木质门槛外面放了一个红色的木匣子,木匣子下面压了一封信。
木匣子已经有些年代了,上面的朱漆已经退的斑斑驳驳了,放在柜台上还能闻到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我细细打量了一下木匣子,外表看不出是个什么,像是古代女人的首饰盒。
我先将那封信打开看了一下,我吃惊的看着里面的内容,信里的内容其实跟我在枯井里听到的鬼故事有极大的相似之处,第一点提到的便是,龙颜不是人。而后便是讲起了那个神仙墓是个真实的存在,并且我爷爷应该已经进去过。
信洋洋洒洒地写了三页纸,没什么重点,仿佛只是一个说书先生在讲一个故事罢了。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到最后信里才说道,希望我加入某个寻找神仙墓的小队。信上是这样写的:我等已成立寻仙小队,只待你加入,便可即日起程。最后是没有落款的。
就这样?我将信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最后发现,信纸的反面竟然也写了几个字。四个大字:龙颜未死。
看到这四个字,我一点都没有兴奋的感觉,我爷爷没死,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对方这样说,无疑是带着一点威胁的味道,让我不由的有些恐慌,难道爷爷在他们手里。
可是这人行事似乎有些古怪了一些,一直都神神秘秘的,既然要威胁何不明目张胆的威胁。
仿佛是猜透了我心里的想法一般,眼角看到桌子上的那张黑色的名片上竟然突然出现了几个字。
“龙颜不在我们手里,打开盒子便知。”
我打开了退了朱漆的盒子,盒子里面孤零零的躺着一张照片和一截短小的竹笛。我认得那竹笛,那是我爷爷时常吹着召唤鸟类的东西,只要爷爷用它一吹,便会有百鸟聚集。我将竹笛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又拿起照片看了一看。
那张照片上,赫然是爷爷本人,照片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照的,爷爷正在墙上摸索着什么,皱着眉头神色紧张,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拍了。照片的右下角显示着拍摄的日期,2012-5-3也就是昨天的事情。
黑色名片上的一行字已经隐隐退去,又换上了另两行字:欲找你爷爷,便加入小队。明日午时,东火车站。
几行字迅速的退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并没有出现过。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我既然知道我爷爷没事,便可以结束了,我可以继续开我的小店,过我的逍遥日子,爷爷回来了,让他自己去还自己欠的债。可是,我要命的发现,我竟然有些好奇,我急切的想知道,我爷爷跟那个神仙墓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他们为什么说我爷爷不是人。最重要的是,我还记得那驼背的老头子的话,可以解脱阎王索命的事情。
当下我就做了决定,无论如何,我还是得走一趟去看看。这个冲动的决定,将我平静的生活彻底的给打乱了,直到几十年后,我都不知道我做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是事实上,到最后的时候,决定已经由不得我做了,想来也是命运的牵扯,那条路终究是我要走的。
第五章:寻仙小队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住处收拾了一下东西。
对于盗墓这事情我着实是不大了解的,印象中,只记得爷爷在我年幼的时候说了几次下斗的经历,爷爷是个怪人,一般墓不下,只有碰到极其古怪的,没有人敢去的墓,他才会一个人跑去溜达一趟,回来之后,总是毫发无伤,并且什么宝贝都没捞着,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个个惊险刺激的故事。
思来想去,只记得爷爷故事里说过一些耸人听闻,让人九死一生的机关,怪物之外,我竟连爷爷经常带上什么装备都不记得。最后想了想,我也不是个盗墓贼,就算记得爷爷的装备,我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弄,只得随便装了一些我徒步旅行的装备带着。想来那人既然那么了解我的底细,而且又组织了小队,装备这事也该不用我糙心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嘱咐了林生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让他好好打理爷爷的古董店,然后便背着包上了出租车。
不一会儿就到了火车站,我下车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个所谓的小队。
“嘿,你怎么这么慢,现在才来!”有人在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随后跳到我的面前。是一个长得格外清秀的小姑娘,细长的眉毛,水灵灵的大眼睛,粉嫩的红唇,一身粉红色紧身休闲装,更是衬托的身材凹凸有致。
难得看到一个这么脱俗的美女,我人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心想,我什么时候走桃花运了,这么一个漂亮美女,是哪路神仙。
“哎呀,果真是呆呆的,走啦走啦,快上火车了!”小姑娘拽住我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就拉我进了候车大厅,飞也似的直接拉着我进了检票口。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小姑娘拉进了一个卧铺车厢。
进了车厢在床边坐下之后,才知道,这一行人就是那个所谓的寻仙小队。
拉我的小姑娘自称是一个考古学家,神神秘秘的不肯说真名,告诉我们叫她十一就好。我半信半疑。
十一说:“既然人都到齐了,你们也该都做个自我介绍吧?”说着十一冲我挑了挑眉,“您就省了,来头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龙醉梦,人称龙少,捉鬼公司老板,龙老的宝贝孙子。
坐在左边下铺修着指甲的皮肤比女人还白的男人缓缓抬头看了看十一,又看了看看我,“我道是哪条道上的神仙要让我们等这么久,原来就是个二世主。”声音细细柔柔的透着一股娘气。
十一大笑着说,“这不挺有意思的么,一个是二世主,一个是娘娘腔好,上头还有个面瘫男。喂,娘娘腔,你叫什么名字?”
“花不败。”
“不是东方不败么?”
“我还西方不败呢!”花不败有点没好气。
“哦,花花,那你呢?!”十一抬头看向花不败上铺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
男人一直屈膝靠墙坐着,脑袋微微低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十一没好气的问了三遍,那男人仿佛是聋子一般充耳不闻,十一最后大叫着说:“你好歹吱一声啊!”
花不败被逗得前俯后仰,抱着肚子笑了半天,“人家又不是老鼠,说不准人是个聋子,听不见你说话呢!”
花不败的话音刚落,上面幽幽地传来一个声音:“莫一白。”看样子是个不爱说话的主。
我爬上了空着的上铺,躺下来之后细细的将几个人打量了一阵。除了十一自我介绍说了自己是个考古学家,事实上一点也不像个考古学家之外,另外两个人我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底细。
十一是个活泼的女子,在下铺跟花不败斗嘴的斗的开心,两个人从对方的长相上开始引申,最后讲到了喜欢用什么保养品,化妆品,之后便是滔滔不绝,说的是一些我听也没有听过的化妆品牌子。
我听了一阵有些意兴阑珊地看了一眼对面铺子上的莫一白,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的在那里。我觉得有些无趣,想跟他搭几句话,可是一想十一那么活泼的一个人,问他名字,问了半天人家才开金口,我一下就怂了。
“我们这是去哪里?”想起我上车上的突然,连是去哪里的车都没有注意。
“先去云南昆明跟人汇合,之后自有人带路。”十一回答我,“大概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
“哦。”觉得无趣,躺在铺子上想了一些事情,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十一喊我下去吃饭。吃完饭之后,我跟十一还有花不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
聊了一会儿,我才大致了解了一些事情。原来他们三个人都是去年就已经被一个叫暗的组织给召集了,并且给了不菲的佣金,十一跟花不败对那笔佣金基本没什么兴趣,都认为那只是名义上的东西而已。十一感兴趣的是那个墓葬,以及里面葬的主人,而花不败则认为里面的宝贝就是一件都比那佣金贵了,他冒这个险当然也是为了分一点好处。
聊的多了,十一和花不败多少透露了一点自己的底细,十一除了是个考古学家之外,还是个赏金杀手,花名就是十一,而花不败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盗墓贼。
而至于那个一吃完饭又爬上自己的铺子维持原来坐姿,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开一次口的莫一白,十一和花不败都是无语的摇摇头,只说应该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之后聊到了暗,暗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十一和花不败都不大清楚,两个人的状况和我差不多,都是一个驼背老头找上他们的。十一一听到是个新鲜玩意就来了兴趣,花不败听说里面有宝贝也是立马就答应了。两个人答应了之后,那驼背老头也是留了一张黑色的名片,说了句还要找个人,让他们先等着就走了。
两个人一等就是一年,直到一年之后,也就是前两天,两个人本来没报什么希望的人才通过名片了收到了消息,知道了最后一个必不可少的人已经找到了,也就是我,龙醉梦。
花不败最后斜着眼睛看着我,一脸怀疑地说:“那暗是不是眼睛瞎了,怎么会找你这个败家子?”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十一拖着下巴打量了一下我,最后也是摇了摇头。
我问十一和花不败,为什么非要不独自行动,非要跟暗组织的人一起,这样多一个人不是就少一分收获。
花不败掐着兰花指的手在半空中摇了半天,最后说,这你就不懂了,咱要找的东西可不简单,凭一己之力是根本没办法找到的,不然暗哪里还用找我们这么麻烦,他早几十年就把那墓给挖空了。
十一说,既然我们能成为一个组合,那自然有他的用意。
在车上闲聊了一阵,玩玩闹闹的打了一会牌,觉得无趣,几个人又各自回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第六章:阎王索命
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又一个零零碎碎的梦,半睡半醒之间,脑袋里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画面,什么黑白无常,什么小鬼阎罗王,什么白毛黑毛粽子,一个个都跑了出来,到最后的时候还梦见什么世界末日,果真是2012到了,也做个梦也不安分了。
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跟干了一仗似的,看了看其余的几个人都睡的很香,对面床铺上的莫一白也侧着身子背对着我,终于是换了一个姿势。
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闷闷的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翻来覆去是再也睡不着了,最后只好轻手轻脚的爬下铺子,去过道里点了根烟。
火车上很安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睡觉了。我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旁边有两个男人蹲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心神不宁的靠着墙,魂不守舍的吸着烟,心底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当我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火车的整个车厢突然暗了下来,旁边两个人的说话声也消失了,幽暗的空间里连我烟头的火光也看不见,四周静的可怕,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糟糕!我在心里暗骂。
幽暗的空间里,突然闪现点点绿光,如同猛兽的眼睛,森冷森冷的。
“咯、咯、咯”骨头碰撞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聚拢了起来,空旷的空间里响起一道道的回音,声音越发放肆的靠近。
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神经紧绷的看着四周,手已经伸进口袋里掏那把一直以来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了。
一手拿到防在身前,一手扶着后面的墙壁,我紧紧盯着四周,看着那几点绿光,大气都不敢出。这次又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那几点绿光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我明白我将面临的应该是极大的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步入黄泉。经历过几十次这样的事情,我非常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早就已经处在另一个空间里了,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逃是没有用的。经历过那么多次,我已经越发的冷静了起来,也不再大惊小怪了。
我除了跟这个不明生物战斗到底,决出个你死我亡,我别无选择。
我看到一个点迅速的飞驰过来,我迅速的往边上一侧身,啪的一声巨响,那绿点落在了地上,散发着阴森森的绿光,借着那绿光,我这才看清,那是一个如同藤条一样的触手,有我的小臂粗细。不会是只变异大章鱼吧!来不及多想脚边的那根触手已经再次扬了起来,四周更多的绿点聚集,漆黑的空间里,除了越聚越多的绿点,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手持着刀,朝着那些绿点砍着,尽力瞄准,一刀接着一刀不间断的看着。我感觉到手上满是粘稠的液体,恶心而又冰冷的感觉。
暗黑的空间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我始终都看不清对方是个什么东西,身上也没有可以照明用的东西。我凭着感觉,找准绿点就砍,也许是被我砍的疼了,那不知名的怪物猛的扬起了更多的触手,就我视线所及范围内就有十来条,这些东西仿佛蛇一样在空中游来走去,一下一下的朝我袭来。
那怪物很聪明,本来是一根一根进攻的,到后来三四个一起上,我就地打滚,右手砍了一根,左手拽住一根,脚不幸被缠住了。然后感觉到脚下一紧,我已经被倒掉了起来。随即,一阵失重的感觉,让我头晕目眩,腿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整个人如同在坐云霄飞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还附带转圈圈的。如果边上有墙壁的话,我想我已经被拍成人肉大饼了。
那怪物似乎是真的晚上瘾,把自己当云霄飞车了,我被转的毫无反抗之力,除了恶心想呕吐的感觉,甚至于连思考都困难了,我想,我这次不会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吧!
“啪!”
我只感觉到屁股上一疼,感觉到自己着陆了,失重的感觉还在持续,头重脚轻的根本就爬不起来。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走!”
随后感觉到被人提着就是一阵狂奔,一脚跨出去,四周已然一片亮堂,还是吸烟的那个地方,火车的轰鸣声,旁边两人的说话声都还在继续,刚才的一切恍若梦境。
感觉到手上一烫,才发现手里的香烟已经烧到烟蒂了,伸手扔烟头的时候才发现手腕还被人抓着。
那只手猛的缩了回去,我这才将烟蒂扔掉,转过身看手的主人,竟然是莫一白。
“刚才是你?”我诧异的看着莫一白。
“那是什么东西?”头发遮住了脸,我看不清楚莫一白的表情,但是听声音是没什么感情的。
“你看见了?刚才你也进去了?!那东西应该是阎王派来索我命的怪物。”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对于生死簿上早该死了十几年的我没有死,阎王爷一直耿耿于怀。但是鉴于我是个捉鬼天师,阎王爷又没办法派手下的小鬼,或者黑白无常来勾我的魂魄,试了几次失败之后,阎王爷想出了新招,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个怪物来跟我搞突袭。”
莫一白听着,眉微微的皱起。鉴于他救了我的命,我对他有了一点好感,所以,我就将自己的事情全盘告诉了他。六岁的时候,我落入了河里,本来应该死透了,我甚至都入了地府见到了阎王,可是突然之间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拉回了现实,然后本该断命的我,就活了过来,更是活到了今日。
至于,那些隔三差五就会出现的怪物,什么两头蛇,百足虫之类的,只是我推断是阎王来索命的。记得怪物出现之前,我是见过两次黑白无常的,但是黑白无常到底也是鬼,我是天师,他们没办法接近我,更没办法取我性命。
我说完了自己故事,问莫一白怎么进那个空间的。那个空间从来似乎都只有我能进去,没有任何人能进去,如果我没死,回到现实中,就跟我发了一次呆,做了一次白日梦没什么差别,但是如果受伤了,我进去了出来身上必定会带着同样的伤。
莫一白摇头说不知道,之后又恢复了沉默,转了个身,不再跟我说话,回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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