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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妃难骑 】
文/小兰乱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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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生于帝王家,从懂事开始便对君王扣下若非薄情便是多情的冠冕。她要的是占据对方的所有,她爱慕之人心中除了流动的血液,便只能有她。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乐此不疲地命人打探有关拓跋寂的消息,十年来不曾间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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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云国,正德十七年夏。
这日,碧空如洗,青草幽香,正在晒太阳的白兮听到声响醒来时,不由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划破长空。
没错,是嘶鸣而非尖叫声。
白兮宛遭雷劈般浑身僵硬地看向草地上她被太阳拉长的影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分明记得自己之前正在自家后院中小憩,然而此刻,她竟被人像马一样骑在身下。她努力转头,却仅能看到一只龙纹长靴,按照大小,这定是男人的脚没错。
男女授受不亲,她又岂能让男子骑在她身上!
为摆脱男子,她拼命地奔跑甚至跳跃,可那男子竟像狗皮膏药般紧贴在她的背上,任凭她铆足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其甩开。
待她累得口吐白沫,双膝跪地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道不男不女的欢呼声:“恭喜三皇子驯服这南疆进贡的汗血宝马。”
白兮的脑袋被一只大手轻柔一拍,头顶随即响起一道凛冽如冰溪般的声音:“此马赐名踏云。”
所以她真的变成了一匹马?
艳阳刺目,她后背突然一空,还未看清此时站定在她身旁占她便宜的男人,经受不住打击的白兮便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月上中天,宽敞阴凉的马棚内,被缰绳拴住的白兮忧伤地仰望星空,任凭腹鸣如雷,也绝不碰专门备给她吃的马草。
为何她一觉醒来竟会变成这副鬼样?不对,是这副马样
我定是还在做梦,画面才会如此清奇!白兮心中嚷道,然而眼眸中的坚定却在下一瞬因为过于真实的饥饿感转而化作惶恐不安,老天爷,白兮跪求你莫要再作弄我可好?我想回家吃水晶蹄髈、琥珀虾饺、红烧乳鸽,呜呜想到此处,白兮难过地耷拉下脑袋默默抽泣。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三皇子,这汗血宝马怕是中暑了,我这便命人去找兽医来。”
只听有人冷冷应了一声,便朝马棚走来。
夜风袭来,白兮闻声警惕地抬起头,却在下一瞬花痴地张大嘴,呆若木马。
寂静的夜幕中,身着一袭白衣的俊逸男子踏月而来,以檀木簪束起的三千黑丝随风飘扬,清冷出尘的气息使得他宛如从天而降的谪仙。
这便是之前骑在她背上,占她便宜的三皇子?
白兮瞪大眼睛,何为倾国倾城,今日她总算明白。
于是乎,面对残酷事实绝不承认自己已经变成一匹马的白兮,却在拓跋寂伸出手时,花痴地嚼下他手中的马草
【贰】
自那日被三皇子驯服之后,白兮便成了三皇子的专属坐骑。许是她的马棚比较偏僻,总有那么些人喜欢跑来马棚嚼舌根,甚至还不乏偷偷听墙角的。而她则一边晒着月亮,一边光明正大地听着。
她从太监、宫女口中得知三皇子叫拓跋寂。拓跋寂的爹爹,也就是年迈的云帝,如今共有十八个孩儿,却是女多男少,十五位公主,三位皇子。太子早已夭折,拓跋寂虽并非太子,却是云帝最宠爱的皇子。所以大家猜测,云帝极有可能将皇位传于拓跋寂。
他若成了皇帝,那她岂不鸡犬升天,成了御马?阿呸,她怎能自甘堕落!暗自肖想拓跋寂的白兮在心里狠狠将自己鄙视一番。虽每日拓跋寂这一冰山美男都会亲自喂她吃马草,但她也绝不会因贪恋拓跋寂的美色,而甘愿放弃做人的权利。至少也该等她变回人形后,再贪恋拓跋寂的美色!
要如何变回人形,白兮磨破马蹄铁也没琢磨出其中奥义。
这日是云国的乞巧节,拓跋寂并没有像平日那般骑着她在马场中遛弯儿,而是骑着她去到宫外。
难道拓跋寂已有心上人?白兮心事重重地驮着拓跋寂走在长街上,思及此,转而又猛地摇脑袋。身为兼具权势与美貌的云国皇子,用宫女们略微夸张的话来说,都城有一半的女子暗恋拓跋寂,而另一半则是明恋他。但她并未听说过他有喜欢的人。
“三皇子不愧是云国第一美男,真羡慕被他骑在身下的那匹汗血宝马,能够和三皇子如此亲密地接触。”
听到这样的话,白兮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却下意识骄傲地扬起脑袋,嗅了嗅自拓跋寂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檀香。
难道拓跋寂也不甘寂寞,想在今日觅一桩良缘?白兮好奇地琢磨到底怎样的姑娘才能入得拓跋寂那双清冷的黑眸。待她回过神来时,她发现拓跋寂已经驾着她来到荒无人烟的郊外。
拓跋寂来此做甚?白兮困惑地用蹄子刨了刨土,便见拓跋寂取出别在腰间的玉笛。
这还是白兮认识拓跋寂以来,第一次见他吹笛。但令白兮意外的是,拓跋寂所吹奏出来的并非悠扬婉转的笛声,而是清脆的鸟鸣声。原来笛子也可以这样吹的
白兮惊艳地眨巴着眼,便见一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
“寂哥哥,据我打探到的消息,二皇子已经计划对你动手,万事小心。”
见拓跋寂那双深邃的黑眸直直凝望着那白衣女子,白兮竟觉自己像肥肉吃太多,胸口闷得难受。
谁说拓跋寂没有喜欢的女子?
这姑娘论样貌可有比自己好看?
白兮蹙眉想了半晌,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她在变成汗血宝马之前的模样。如今,她唯一记得的便是,她叫白兮,对海味儿过敏,家中后院种满如火如荼的海棠花。
苍天啊,我到底是一匹梦见自己变成人的马?还是深陷噩梦中的人?
听到自己的踏云发出悲伤的嘶鸣声,拓跋寂修眉微蹙,径直一掌向他的师妹纪音袭去。以纪音暴躁的性子,定会吼他脑袋是否被马蹄碾了。然而眼前的纪音却在堪堪躲过他一掌后,楚楚可怜地望着他道:“寂哥哥,你为何对音儿下手?”
这时,原本仰天哀鸣的白兮正好转头看到纪音取出藏在衣袖中的暗器,准备偷袭拓跋寂。
在这一瞬,白兮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清俊公子化身成白龙护他师父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去西天取经的故事,最后,清俊公子因此而位列仙班。难不成她便是上天派来保护拓跋寂的?
她怕饿怕疼怕睡不好,到底是要挺身而出保护拓跋寂,还是夹杂尾巴赶紧跑路,摆脱拓跋寂对她的束缚,想办法让自己重新变回人身?
就在白兮深陷纠结时,她的动作却快过她的意识,自己挡在拓跋寂身前,用身体硬接下暗器。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动作快,拓跋寂的动作更快。
看到那只被拓跋寂砍断在地的、握着暗器的手,白兮昨晚吃入腹中的马草都吐了出来。
“拓跋寂你”
“踏云,快走!”
听到对方发出一阵奇怪的信号声,拓跋寂闪身骑在她背上,用鞭子猛抽她的屁股。
男女授受不亲啊!而且这次他还抽得特别狠,白兮委屈地噙着眼泪,却不敢停留。她虽未看到人影,却感受到身后袭来的杀气。
金色的余晖透过树叶倾洒在地面,白兮就像一道黑色闪电眨眼间消失在树林中。顾着逃命的白兮此时并未注意到,一滴鲜血正顺着拓跋寂被木刺划破的手臂滴落在她后背上
【叁】
风声过耳,疾驰中的白兮只觉被她驮在后背上的拓跋寂越来越沉,她急促的呼吸声就像是破旧的木风箱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正在躲避追杀的拓跋寂竟惊诧地看到自己的坐骑竟从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变成一名皮肤白皙的少女。
察觉到拓跋寂突然浑身一僵,离开她的后背,白兮停下脚步,蹙眉不解道:“杀手还在后面,难道他是想出恭?”
就在羞涩的白兮下意识捂住脸,透过指缝看向拓跋寂时,她却发现拓跋寂依旧站于原处,目光阴沉地上下打量着她,耳根微微泛起红晕。
等等,她的蹄子,不对她的手
“我”白兮愣愣地看着拓跋寂用手指着自己,杏眸中的欣喜却在下一瞬瞥见自己身下时,倒吸一口冷气。
她竟被拓跋寂给看光光!杀手就在附近,她脱口而出的尖叫声被拓跋寂的大手生生封在口中。
“不许叫。就你这木板身材,本殿下更情愿去看肉包。”淡淡的檀木香萦绕在鼻尖,耳边响起拓跋寂低哑的声音。
他占尽她的便宜,如今还取笑她连肉包都不如!恼怒的白兮也顾不得羞,狠狠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
吃痛的拓跋寂一声闷哼。然而就在她不解气,咬紧牙准备跺第二脚时,拓跋寂突然点了她的穴道,使得她动弹不得。
“以你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想引来杀手,尽管叫,本殿下不再拦你。”
他要不要这般冷静地威胁她!要知道,她可是在眨眼间从马变成人,他竟连一丝惊讶害怕都没有
若她乖乖听从他的话,他真会带她离开?
然而她尚未开口,拓跋寂已迅速脱下外衣将她紧紧裹住。
“闭上眼睛。”
害怕被拓跋寂无情扔下,白兮闻言连忙照做。下一瞬,她便觉脚下一空。她虽紧闭着眼睛,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但好歹也当过大半个月的良驹,单是听风声便能判定自己此时的速度。
“不想你的轻功竟如此厉害。”白兮低声在拓跋寂怀里说道,并未看到拓跋寂越发红润的耳根。
正值仲夏时节,衣衫本就单薄,再加上拓跋寂怀里的“汗血宝马”仅裹着他的外衣,而他身上也只有一件里衣,之前他虽冷嘲热讽说她身如木板,但此刻他能明显感受到胸膛前的柔软,还有她香甜的气息。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风云诡谲的皇宫内,他无时不在提防他人的暗算。正因如此,在他未满八岁时,他的母妃便将他送到苍南派中学武,在极其严苛的训练之下,他就连睡觉都极是警觉。不想凝视着怀中女子脸上的愤然与娇羞,他竟在被十二名蒙面人追杀的情况下失神。不过还好,待他回过神来时,那些杀手已被他摆脱。
【肆】
风声止,双腿踏实站在地面上的白兮蓦地睁开眼,便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此时,紧抱着她的拓跋寂眉目如画、朱唇皓齿,她甚至能看清他脸上被余晖笼罩的绒毛。
见拓跋寂长眉微挑,紧绷的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她倏地退后,和拓跋寂拉开距离,忙解释道:“拓跋寂,我叫白兮。我不是马,却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一匹马”
“那你是何人?”
白兮紧咬着唇,望向拓跋寂深邃清冷的黑眸,沉吟半晌后,耷拉着脑袋叹息道:“我只记得我叫白兮,对海味儿过敏,家中后院种满如火如荼的海棠花。我不过是在后院中小憩而已,不想一睁开眼竟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匹由南疆进贡给你的汗血宝马”
“三皇子!”白兮抬眸紧攥着拓跋寂的衣角,“三皇子,如今我不记得自己的爹娘,更不记得自己的家在何处。念在白兮这半个月来做牛做马的分上,求三皇子帮白兮找到自己的爹娘。”
拓跋寂凝视着白兮眼中的悲伤,若不是他亲眼见到白兮从一匹骏马变成女子,他定不会相信她的说辞。
拓跋寂冷声道:“本殿下可以帮你,不过无论是否能寻到你的爹娘,你都是本殿下的。”
白兮闻言点头如捣蒜,觉得拓跋寂并非宫女所说那般冷傲无情。她道:“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如今你我你自然是要对我负责到底的。”
正在生火的拓跋寂抽了抽嘴角,就像看傻子般看向她,道:“方才本殿下在空中看到右前方约百步之外有浆果,你去采来。我身后的寒潭中有雪鱼,你采回浆果后,便脱衣跳下去捞鱼。”
敢情拓跋寂是将她当作贴身丫鬟打发!白兮猛地跺脚,气鼓鼓地卷起衣袖准备和拓跋寂拼了,便听头也不抬的拓跋寂悠悠道:“若想找到爹娘,你最好按本殿下说的做。”
手伸到半空,白兮倒吸一口气,又生生收了回来。如今天大地大,她却寻不着家。拓跋寂占尽她的便宜,她势必是要讨回来的。
“还不去采浆果?”抬头见白兮瞪大一双水盈盈的杏眸正蹙眉盯着他,从不说废话的拓跋寂竟破天荒地耐着性子说道,“浆果长在灌木丛中,你无须爬树。我背对水潭,不会看到你。”
不该看的他都已经看到。白兮气不过,灵光一闪,便突然伸手往天上一指:“三皇子,你快看!”
这样的把戏,他六岁时便已经玩腻。这丫头是想推他下水?
于是乎,在看到拓跋寂闻言抬起头来的瞬间,白兮铆足力气施展铁头功向拓跋寂胸口撞去。白兮浅薄的唇边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结果下一瞬,拓跋寂竟身形一闪。扑通一声,无法收回力道的白兮便径直栽入水中
【伍】
毫无预料之下,冰凉的水呛入肺中,白兮越是咳嗽便越是难以呼吸。
身体逐渐往下沉,她震惊地发现自己竟不会凫水!
她该不会死在这里吧?
白兮的意识开始涣散,就在她昏迷之前,她好似感觉到有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她的唇
她这是在哪里?梦境中白兮躺在黑玉棺中无法动弹,因棺盖不曾盖上,所以她还是能看到四周的环境。头顶的石壁上绘有大片红艳似火的海棠花,而海棠花蕊则是用夜明珠所装饰。四周的石壁亦是如此,仿佛她是置身于花海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只想回家。”她惊恐地嚷道。
只听有一道缥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阿兮,两个月后,你便能回家。”
“为何要等两个月?我现在就要回去!”白兮怒嚷着睁开眼,却见穿着外衣的拓跋寂正站在晨曦中蹙眉看着她。
他穿着外衣,那她岂不是
白兮往自己身下望去,不由惊声尖叫。然而她发出的声音却是烈马的嘶鸣声。她竟又变回了汗血宝马!一记天雷劈下,正准备翻白眼的白兮却听拓跋寂道:“你若是继续昏迷,本殿下不会再管你。”
连逃避现实的机会都不给她,这简直是要虐死她的节奏啊。
但白兮很快发现,拓跋寂并没有进一步虐她,往她屁股上抽鞭子,因为拓跋寂仅是牵着她走,不曾骑在她背上,占她便宜。只是走了没多久,她便发现拓跋寂的异样。
拓跋寂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像是左脚受了伤。见他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甚至开始出汗,本该幸灾乐祸的白兮突然用嘴拽住拓跋寂的衣角。
拓跋寂脚步一滞,转头看向示意他上马背的白兮。他左脚脚背曾在幼时受过伤,后来通过各种治疗,虽看似与正常人无异,但每逢刮风下雨便疼痛难忍,再加上之前被恼怒的白兮猛踩一脚之后又下到寒潭中,左脚旧伤便复发。
从他八岁那年险些命丧于毒蛇窟起,他便开始学会心狠–犯他者死。许是对这匹能突然化成人形的汗血宝马有太多好奇,他并没有一刀了结她,甚至还在她快要溺死时救了她。
拓跋寂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道:“男女授受不亲。如今本殿下已知情,断不会再占你便宜。”
说得她好似巴望着他占她便宜一般。她虽花痴,却也是有尊严的。被拒绝,恼怒的白兮呼着热气,倏地松开嘴,扭头便朝皇宫的方向走。
所以,这日,宫里的人甚是不解地看到极其诡异的一幕,那就是拓跋寂的爱驹踏云竟仰着脑袋走在甬道上,而拓跋寂则一瘸一拐地走在踏云后面
【陆】
睡觉,吃饭,晒太阳,发呆,这般享受的生活对白兮而言却如坐针毡,只因自那日回宫之后,拓跋寂已经整整三天不曾来马棚看过她。
他脚上的伤可有好些?白兮嚼着马草,心中不乏愧疚。
她听来马棚八卦的宫女心痛地说拓跋寂脚背本就受过伤不能沾凉水,也不知哪个挨千刀的杀手狠狠一脚踩在拓跋寂的脚背上不说,竟还将拓跋寂打入寒潭中。他的伤分明是因她而起,大概是因为无法向众人解释,所以他将她的过错推到杀手身上。
不知是担心拓跋寂的伤势,还是担心他出尔反尔不帮她找爹娘,她竟拼命挣开缰绳,跑到拓跋寂卧房外。
看到一只马头从窗户外伸了进来,卧床休息的拓跋寂并不惊讶,倒是前来探望他的拓跋策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转而笑道:“听说父皇前些日子赐给三弟一匹南疆进贡的汗血宝马,不想它如此通人性,知道主人受伤,竟挣脱缰绳前来探望。”
拓跋寂淡然地朝窗边瞥了一眼,清冷地说道:“这踏云虽通人性,却蠢了些。”
拓跋寂竟骂她蠢!白兮欲用马鸣声咒骂拓跋寂全家都蠢,却在彻底看清楚站在拓跋寂床边之人的容貌时,神情一怔。
云国如今仅有三位皇子,二皇子温润如玉,三皇子清冷高傲,六皇子不学无术。
眼前这人唇边的浅笑就像是一缕拂过花枝的清风,自然不会是痞里痞气的六皇子。但最令白兮不解的是,她竟在看清拓跋策的长相后,顿时在心中对他生出一股厌恶感,这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口隔夜的馊饭。她再侧头看向拓跋寂,那分明是一张犹如万年冰山的臭脸,她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她是不是有病啊
见白兮连连摇晃着脑袋,拓跋策又道:“果然是一匹通人性的好马。下个月便是秋猎,二哥很是期待三弟纵灵马于猎场之上的英姿。”
拓跋寂三千黑丝披散在身后,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檀木簪,沉吟不语。
看向神情清冷孤傲的拓跋寂,拓跋策不由紧攥藏在衣袖中的手。只因拓跋寂已去世的母妃是父皇心中明月,所以深得父皇宠爱的拓跋寂才会如此嚣张。
“时候也不早,三弟且好生养伤,二哥就先回去了。”
在拓跋策转身那一瞬,白兮诧异地看到拓跋策眼中流露出一抹阴鸷的狠戾。自古以来,为争夺皇位,帝皇家兄弟相残的事情数不胜数。想来这面相温润的二皇子并非真心前来探望拓跋寂的。
待拓跋策离开之后,白兮依旧将脑袋搭在窗台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拓跋寂。
比谁更沉得住气?白兮自然会惨败于拓跋寂的淡然之下。良久之后,白兮蹙眉用嘴衔折下的拓跋寂屋外的紫薇花树枝,开始在窗棂上写字。拓跋寂原以为白兮是要问寻找爹娘一事,岂料白兮第一句话写的却是“拓跋策不是好人”。
拓跋寂嘴角一勾,笑道:“白兮,直接抑或间接死在我手中的人不计其数,我也并非好人。”
白兮一怔,又吃力地在窗棂上勾勒歪歪扭扭地汉字:但你至少耐看。
屋内瞬间响起一阵清朗的笑声。拓跋寂起身下床,缓缓走到白兮跟前。看到拓跋寂行动吃力,白兮愧疚地写道:对不起。
就在这时,白兮的下颚突然被拓跋寂抬起,只听拓跋寂沉声道:“你是南疆人?”白兮诧异地眨巴着眼,茫然地看向拓跋寂。拓跋寂命令道:“你再将刚才的字写一遍。”
刚才她的注意力并未在写字上,现在她闻言照做,愕然发现自己写出来的竟是南疆字。她勾勒南疆字的笔画远比汉字要流畅得多。拓跋寂说她是南疆进贡来的汗血宝马,难道她真是南疆人?
南疆与云国相隔千里,她本就不记得自己爹娘是何人,若她真是南疆人的话,那拓跋寂调查她的身世岂不是难上加难?
见白兮沮丧地耷拉下脑袋,仿佛看穿白兮的心思,拓跋寂轻柔地摩挲着她的鬃毛,挑眉道:“本殿下答应你之事自然会办到。”
【柒】
自从白兮发现拓跋寂翻给她看的南疆生僻的词语她都能看懂时,她整匹马都不好了。拓跋寂收起手中的书籍,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道:“接下来这几日我要暗中出宫一趟,你无须费力挣脱缰绳前来卧房寻我。”
难不成你是寻找到线索了?仿佛看到回家希望的白兮心急地直接用马蹄在地上比画道。拓跋寂却随手拿了马草送入到她跟前,淡淡道:“白兮,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其实当马儿的日子未尝不好,不必担心有人会时刻陷害你。吃饱喝足便发呆晒太阳,好不惬意。”
好不惬意你大爷!白兮以为拓跋寂是在嘲讽她现在的处境,然而就在她抬眸怒瞪拓跋寂的那一刻,她却从拓跋寂深邃的黑眸中捕捉到转瞬即逝的一丝黯然。拓跋寂是在羡慕她马一样的生活?虽拓跋寂眼中的黯然已消失不见,但她冲动地生出想要紧紧抱住他的念头。
然,就在她迈开蹄子向拓跋寂靠近时,拓跋寂却轻拍了一下她的脑门,转身离开,丢下话道:“多睡觉,少发呆,在本殿下回来之前,莫要闯祸。”
她又不是猪!白兮朝拓跋寂的背影甩去一记白眼,却又在拓跋寂离开之后,下意识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檀木香。
虽说最开始吃马草,白兮是抗拒的,但为续命,她也渐渐习惯。如今在拓跋寂离开之后,她却像是害病般连吃马草的胃口都没有。在拓跋寂离开的第七天夜里,嗅到血腥味儿的白兮不安地挣脱缰绳,朝着弥散血腥味儿的方向追去,震惊地看到手臂染有鲜血的拓跋寂怀中抱着一名已昏迷的女子,而那女子竟和上次在树林中袭击拓跋寂之人容貌相同。
听到动静,拓跋寂抬眸看向她,蹙眉道:“白兮过来。”
除了震惊之外,白兮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就连她也并未察觉到的心痛。她闻言跑到拓跋寂身边,然而拓跋寂却是小心翼翼地将那女子扶到她背上,自己捂着受伤的手臂站在她身旁,道:“白兮,送她去卧房。”
想来定是她近日极少进食的原因,她闻言突然一个踉跄,险些将背上的女子甩下马背。
“纪音!”听到拓跋寂担忧的声音,白兮只觉像是有小石子扔进她心头一般堵得难受。害怕她真的把纪音给摔了,拓跋寂修眉微蹙,随即打横抱起纪音朝卧房而去。
眼见一滴猩红的血顺着手臂即将滴落在白兮眉心,拓跋寂单手抱着纪音,猛地一掌将白兮推开,让那滴鲜血径直滴落在地上。
吃痛的白兮发出一声低鸣,委屈地抬眸看向蹙眉盯着自己掌心发怔的拓跋寂。拓跋寂欲言又止,转而急急抱着纪音消失在她黯然的视线中。
拓跋寂为了一名女子而打她
此时,白兮仰头望向天空,努力压抑着涌上心尖的苦涩。她难道是真的喜欢上拓跋寂了?对于自己莫名的反应,白兮在心中暗自问道,却又在下一瞬摇头否定。拓跋寂不过就是长得俊美些,她是有内涵之人,怎会因他的一副皮囊便真把他放心上?
从宫女口中听到拓跋寂对纪音无微不至地照顾,甚至亲手喂汤药,白兮觉得,自己定是因为换季,空气过于干燥,鼻子才会忍不住呼呼吸气。
翌日,彻夜失眠的白兮刚进入梦乡,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她还以为是前来八卦的宫女,结果她却听那人问道:“你就是寂哥哥的爱驹踏云?”
“纪音,你受了内伤,不宜走动,回屋去。”拓跋寂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手中拿着马草的纪音神情一暗,道:“我并非娇柔易碎的瓷娃娃,无碍。”
“既然无碍,明日我便安排人送你回苍南派。”
此时,纪音背对着拓跋寂,顺势将马草砸向白兮脸上,捂着胸口道:“我这一动,好似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还是先回屋躺着,寂哥哥你”一抹白影突然闪身至她跟前,纪音诧异地看向挡在白兮身前被砸了一身马草的拓跋寂。
纪音愣了一瞬,便听拓跋寂沉声道:“还不赶紧回屋!”
拓跋寂凶纪音定是因为在意纪音的伤势。待纪音离开后,白兮黯然垂下眼眸,用蹄子在地上写道:我想回家。
拓跋寂看向耷拉着脑袋的白兮,摸着鬃毛,道:“白兮,你喜欢我?”拓跋寂虽是在问,语气却很肯定。
小心思竟被拓跋寂猜透,白兮瞪大眼睛诧异地看向拓跋寂,就在她愣神这一瞬,她并没注意到拓跋寂用一张绢帕擦拭着她脖颈处因紧张而渗出的细汗。
【捌】
她不会喜欢像拓跋寂这般还有心上人的大冰山!自从那日拓跋寂笃定说她喜欢他之后,她每日都会在心中默念千遍,来告诫自己不该喜欢上心中装着别人的男人。横刀夺爱是她最不屑的行为,仅一个“夺”字,她便觉自己像是土匪,抢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拓跋寂如此心疼纪音,就算她欲抢,也根本抢不过。
纪音住在拓跋寂宫中养伤,而拓跋寂依旧像过去一样到点前来喂白兮吃马草。只是有一天,拓跋寂就像是抽风般,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就在她被拓跋寂看得发怵之际,拓跋寂竟用她所熟悉的南疆语低声说道:“白兮,你是本殿下的。”
如今她是他的马,待变回人形后便是他的丫鬟,这样残酷的事实,他要不要天天提醒她!她现在听宫女们提起纪音和拓跋寂之间的事情便觉胸闷,若是他们两人成婚,她真的有勇气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吗?
白兮黯然叹了一声,却在拓跋寂看来是在答应他的话。拓跋寂清冷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白兮身份成谜,在那次遭受袭击后,他便一直命人调查他的这匹汗血宝马。但他发现白兮的确是南疆王所进贡之马,中途并无人动过手脚。他从八岁那年,被一个南疆姑娘所救之后,便开始接触有关南疆的一切。他曾经偶得一本记录南疆巫术的古籍,上面记载着一种能够使人的魂魄转移到他人甚至动物之上的巫术。这样的巫术最多能够持续两个月,而心上人之血便是能够暂时解除巫术的药剂。
拓跋寂勾起一抹浅笑,取出别在腰间的玉笛,悠扬悦耳的笛声转瞬从他指尖倾泻而出。
月光如练,身边的男子眉目如画,宛如谪仙。原本在心中默念自己不会喜欢拓跋寂的白兮,不由望向拓跋寂神情温柔的脸庞,看呆了。这天之后,白兮发现拓跋寂除了喂她马草,吹笛给她听外,还会讲一些他小时候在苍南派中发生的事情。
苍南派位于云国与南疆交接的逢琴山上,但即便是远离都城千里之外,拓跋寂还是逃不过他人对他的暗杀,甚至在苍南派中都安插着欲谋杀他的奸细。他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为争帝位,他自然是最命途多舛的一位。
白兮闻言,紧抿着唇,忍不住为他心疼。但在他提起他八岁那年被一个小姑娘所救时,白兮的心疼转而变成心酸。
拓跋寂取下他束发的檀木簪摩挲道:“每逢四月,山脚下便会有泼水节,我私自离开苍南派,本想去凑凑热闹,结果却在中途遇到杀手。暗中保护我的隐卫虽武功高强,却因埋伏的杀手太多,而全部遇害。我被逼逃入苍南派禁地。那是一处养有紫目蛇王的蛇窟。我以为自己那日定会凶多吉少,不想竟遇到一个前来偷紫目蛇王胆的小姑娘。小姑娘看似比我还小,却懂得御蛇之术。见我被人追杀,小姑娘竟控制蛇王替我解决掉所有杀手。”拓跋寂说到此处,望向白兮的目光不由更深几分。
所以,那小姑娘便是纪音?白兮并没有问,这答案显而易见。所以,在听到拓跋哭笑不得地说,那时当他看到小姑娘瞪大水汪汪的眼睛从怀里拿出一支檀木簪递到他跟前,他竟在半晌犹豫后接过时,白兮下意识紧咬着自己的唇,直到满口血腥,她也依旧死死咬着没松嘴。
而这时,拓跋寂则抚着她的鬃毛,道:“白兮,你放心,待秋猎之后,我定能让你恢复人形。”
此时的白兮只顾着难过,根本没有注意到拓跋寂在她面前的自称已经改变。
【玖】
她是南疆王进贡给皇帝,皇帝又转手赏赐给拓跋寂的名驹。秋猎那日,拓跋寂定会骑着她参加。拓跋寂是其他皇子的肉中刺,白兮用马蹄都能想出来,今日他定会遇到埋伏。但白兮没想到暗算拓跋寂之人会是纪音
那时拓跋寂正在追捕麋鹿,结果,骑马跟在拓跋寂身后的纪音竟用沾有软骨散的暗器击中拓跋寂。
“纪音你”摔下马的拓跋寂目光深沉地看向纪音。这是他真正的师妹,是他师父的掌上明珠,他从未想到纪音会对他动手。
触碰到拓跋寂凛冽的目光,纪音紧攥着手,神情有些紧张道:“寂哥哥,我是为救你,不得已而为之。这汗血宝马早在被南疆王送来之前便被人做了手脚,它所流的汗液成为一种慢性毒药,人长期接触便会暴毙而亡,而这唯一的解药则是在二皇子手中。寂哥哥,在你将我从二皇子属下手中救出之前,二皇子已经答应我,只要我能在秋猎这日擒住你,制造你不幸遇害身亡的假象,他便会给我解药,还有令你丧失记忆的洗脑丹,这样我便能带你远走高飞,你也不会再因心中装着十年前在蛇窟中救你性命的南疆姑娘而拒绝我的心意。”
原来,当年救拓跋寂的小姑娘并非纪音。但白兮还来不及惊讶,便看到两路人马将他们重重包围。一路是拓跋寂的,另一路则是二皇子拓跋策的。
看到拓跋策纵马出现,纪音欣喜地喊道:“拓跋策,我已经按照你的计划做了,现在只要你把答应我的东西给我,我保证从今以后我和寂哥哥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听到纪音的话,白兮真想一蹄子踢破纪音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豆腐还是黑芝麻糊。多次想要置拓跋寂于死地的拓跋策又岂会斩草不除根?担心拓跋寂的安危,白兮着急地蹲下身,希望拓跋寂还有力气上马。就在这时,只听拓跋寂大喝道:“白兮快走!”
风声中夹杂着箭羽离弦的声音,眼前那淬毒的利箭朝着拓跋寂心口的方向射来,分明可以趁机逃之夭夭的白兮却在这一瞬闪身为拓跋寂挡下致命一箭。还好纪音并不是特别傻,眼见情况不对,扶起拓跋寂纵身骑上她的后背。
剧毒迅速在白兮体内蔓延,她却并不在乎身体宛如被凌迟般的痛。此时她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助拓跋寂逃离这场生死浩劫。她拼命地奔跑,不断有乌血从她口中溢出。后背上拓跋寂恼怒地喝道:“白兮,本殿下不准你离开!”
她又何尝想死?她虽整日在心中默念自己不会喜欢拓跋寂,但在她下意识为拓跋寂挡箭的那瞬,她才明白自己早已爱上拓跋寂。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后背上,而营地就在眼前,一直靠着意志支撑自己的白兮轰然倒在地上,渐渐闭上眼睛。
【拾】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就像看走马灯一样看到自己幼时为取蛇王胆练习,而偷跑去苍南派禁地,遇见被人追杀的拓跋寂的场景。
前有毒蛇,后有杀手,左脚重伤的拓跋寂眼中竟无半分惧意。她白兮儿身为南疆六公主,最欣赏的便是像拓跋寂这般外貌与勇气兼具、临死不畏的少年。于是,她控制蛇王替拓跋寂解决掉所有杀手。
令她惊讶的是,拓跋寂竟跛着脚替她杀掉蛇王,取出蛇胆,用锦帕包好递到她跟前。她眨巴着眼看向神情冷峻的拓跋寂,转而拿出一支从地摊上买来的檀木簪赠给拓跋寂。她虽不会汉语,却曾知晓云国有送簪定情的风俗。
她替他杀人,他便为她杀蛇;他送她蛇胆,她便赠他木簪。
她笑靥如花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见少年沉吟不语,白兮儿便知少年听不懂南疆语。在苍南派的人找来前,她紧攥着蛇王胆,轻叹道:“少年,我会再来找你的。”
后来,她回到皇宫后便命人打听有关少年的消息。在得知少年的身份后,她甚是意外。原来,被追杀的少年竟是云国三皇子。听禀报的人说,拓跋寂是云国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极有可能会是云国下一任君主时,她紧咬着牙,下定决心不再去见拓跋寂。
她本就生于帝王家,从懂事开始便对君王扣下若非薄情便是多情的冠冕。她要的是占据对方的所有,她爱慕之人心中除了流动的血液,便只能有她。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乐此不疲地命人打探有关拓跋寂的消息,十年来不曾间断过。她不见拓跋寂,却忍不住高价收藏他的画像,甚至学习汉字。
在父皇进贡汗血宝马去云国时,她发现有人对马动手脚,便立即用巫术催眠那奸细,并得知拓跋策的计划。这次,拓跋策为刺杀自己的兄弟可谓大费周章,但拓跋策万万没想到她会用移魂术让自己的灵魂进入到汗血宝马身上。
移魂术极其霸道,即便是她的魂魄能够进入到汗血宝马体内,也极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内不记得以前的事儿,甚至记忆错乱,连自己名字也不记得。而移魂术最多能够支撑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她的魂魄便会强制回到自己体内。
但在此期间,容纳她魂魄的宿主若是沾染到她心上人的鲜血,她便会暂时变回她自己的模样,而重新变回宿主模样的时间则不定。所以,那次她会突然变回原形,想来是拓跋寂的鲜血滴落在她身上的缘故。
可如果宿主因她而死的话,她的魂魄也会因此而遭受重创,即便是魂魄回归自己的身体,她也可能无法再清醒过来
【后记】
在白兮儿深陷昏迷期间,她总能听到有人在她耳边用温柔声音轻唤她的名字。
这人是谁?
白兮儿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奈何眼皮无比沉重。
后来,白兮儿还听到那人说:“白兮儿,你赠我的木簪并不名贵,所以我从未想过你会是南疆皇室中人。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直到我亲眼见到你由马变成人,命人去南疆打探有何人会使用巫术中最高境界的移魂术时,我才得知你竟是南疆六公主。你天赋异禀,七岁时便能以巫术御兽,甚至逃跑出宫,四处游玩。而你回宫之后便开始关注我的动向,甚至不惜以千两黄金买我的画像。白兮儿,我原以为自己痴傻,为承你木簪而等你十年,不想你竟”
那人还在她耳边唠叨了许多,但她因为太疲惫而再度失去意识。
这日,屋外晴空万里,鸟语花香,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的白兮儿蓦地睁开眼,在还没来得及欣喜自己终于醒来,便在看到与她十指紧扣,趴在她床边浅眠的男子时,神情一怔。
她曾随拓跋寂去参加秋猎时,在营地见到云国皇帝便是穿的这身龙袍。
此时,震惊的白兮儿还未反应过来,听到动静的拓跋寂便蓦地抬起头来,波澜不惊的黑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狂喜。害怕白兮儿再度像活死人般陷入沉睡,下一瞬他便紧抱住白兮儿,沉声威胁道:“白兮儿,你父皇不愿你远嫁,朕可是以皇后之位为聘,并答应你父皇满足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才好不容易将昏睡中的你带回云国。你若再敢弃朕而去,朕就带兵踏平整个南疆。”
拓跋寂的意思可是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而那一瓢便是她?!
难不成她是在做梦?
白兮儿神情痴傻地眨巴着眼,可当一个霸道至极的吻印在她唇上时,脑中一片空白的她不由勾起一抹浅笑。
她在心中暗自道:就算是梦,能嫁给自己嘴上说着不喜欢,心里却非他不可之人,亦是美好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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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
我相爱一场
好
把悲哀排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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